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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标
" B5 K) z5 Q3 ?, m) G3 v* S
/ d4 }( ]" k9 M* N6 w接到丁老师电话那一刻,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。就在二年前,我专程回到母校,除了故地重游外,最大的愿望也是为了看一看丁老师。他不仅仅是我主要专业课授课老师,工作认真负责,深受学生喜爱,更重要的是我的毕业论文是在他指导下完成的,这最后半年的价值超过了前面三年半的价值。不料我打电话给他时,他说他在外地,然而我刚出校门,却发现他喝得醉熏熏的正好被人扶上车。我知道他现在打电话给我的理由,是因为他有个项目想和我们公司合作,已经和相关负责人联系好了。他明天就过来,希望我去机场接机。
. D/ C8 P( u- o. Y7 x) U2 y: {事已如此,接机就接机。丁老师保养得很好,我们俩人站在一起,看不出谁是老师谁是学生。我发觉他不再像一个清贫的大学教授,而像一个发了财的大款。他发现我还没有自己的车,很是失望。他一路上谈起自己惬意的生活,有车的便利,言下之意是:你现在连车都没有,实在混得不怎么样。他兴高采烈地谈起他即将与我们公司合作的项目,其中可观的经济效益。我当然清楚,因为这个项目挂的是领导的名,真正的技术负责人就是我。我不忍心告诉他的是:由于这个项目不允许与国外合作,而国内真正有资质的仅有一家,但必须走货比三家的招标程序,因此需找几个倒霉蛋来走走过场,也就是说,他们虽然参与招标,但肯定是中不了标的,只是一个陪标而已!丁老师自己找上门来,也就成了这个倒霉蛋人选。我是坚决反对把他放进来的,可哪抗得过领导!再说其它地方更不入流,连当陪标的资格都没有。最后领导答应给丁老师一点业务做,我也就只好同意了。) u# K; P s& o8 q) B
既然是陪标,技术交流已没多大意义。我们只是象征性地交谈了几句,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丁老师到附近风景区游览。至此丁老师才明白,我不仅仅是参与了这个项目,还起重要作用,但不是决定作用。直到他满怀希望地离开,我还是不便于告诉他“陪标”的身份。
, i2 p$ u6 {9 k6 b半个月后,我又准备回母校了。名义上,是为了那个项目,实际上,只是为了那点业务。丁老师早早便赶到车站接站。二年前,我只能看到母校光鲜的外表。母校更漂亮了,设备更多了。很多老教师退了,甚至去世了,以前的年轻教师都成了中坚,基本上有了一官半职,有的甚至官居高位。丁老师也是院长了。这一次,我不仅仅是校友,还有“甲方”的身分,因此我有专人陪同,被迎进最核心的部门。应该说,母校这几年还是取得了不少成果的,但具体到我这个项目,却还很欠缺,只能做点小业务,不能做大项目。 w5 B: R. c( b! @4 w9 j
丁老师不论白天晚上都陪着我们。他说他手里还接了几个项目。他说:“我一个大项目就有上万课时,还有提成和奖金,而上一学期课仅仅五百课时,我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精力在课堂上呢?”
1 E1 D3 G# s, a3 F我现在才知道,丁老师忙于事业,很晚才要小孩,现在小孩才二岁多。这就是说,丁老师是放着年幼的小孩不顾陪我们了。我心实在不安,几次请他回去,可他就是不听。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:无论他怎么努力,也改变不了他陪标结局。对此,我实在无能为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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